《童话·世界》：幻灭与觉醒

摘要： 黄子佼性骚扰风波发展到现在已经从个人的犯罪上升为全台湾省娱乐圈关注的焦点尽管黄子佼带着老婆先后道歉企图平息众怒但随着愈来愈多受害者站出来声诉再次把这次风波推向了一个新的舆论高度而台...

黄子佼性骚扰风波发展到现在，已经从个人的犯罪上升为全台湾省娱乐圈关注的焦点。尽管黄子佼带着老婆先后道歉企图平息众怒，但随着愈来愈多受害者站出来声诉，再次把这次风波推向了一个新的舆论高度，而台湾省众星纷纷坐不住了，就黄子佼事件联合发声，呼吁修法加重刑罚，避免类似悲剧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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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片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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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剧照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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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D.J

有幸受邀参加了《

童话·世界

》的首映礼，非常感谢剧作导演演员们创作出这样一部引人深思，极具社会话题性的影片。

《童话·世界》是一部涉及性侵题材的影片。故事以一起知名高中补教老师性侵案为背景展开。这位老师的名字也有点儿讽刺的，汤师承，也不知道是师承了些啥。这位老师在表面上是一位受人尊敬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教育者，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对补习班上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女高中生们进行情感操控和性侵犯的衣冠禽兽。以一些很无稽的童话故事哄骗这些少女们，并假借交往名义或者说打着爱情的旗号与她们发生关系。他的行为被揭露后，引发了一连串的法律和道德争议。而初入社会的新人律师张正煦正是这起案件中被告人汤师承的代理律师，虽然他依循了律所老板杜子甄的指引，遵循了所谓的“代理律师”的职责赢得了这场官司，但却也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发现自己心仪的女高中生小新也落入了所谓情网，成为汤师承的众多女孩之一。

这部影片要聊的话要先从她的片名说起，正如首映礼上制片人提示的那样，就听上去好像是说童话世界，但是实际上，片名在童话与世界之间是有一个点存在的，就是间隔号，中圆点。那间隔号是做什么用的呢？通常是用来剪个不同类别、不同层级但却又有关联的事物。这个巧妙的方式将“童话”和“世界”两个词汇分隔开来，而不是简单地命名为“童话世界”。这种微妙的差别实际上暗示了影片所要探讨的主题：童话与现实世界的差异和碰撞。在充满浪漫与梦幻的童话世界里，王子总是能战胜恶龙，救出公主，两人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在童话中，我们常常看到的是美好的结局，然而，《童话·世界》这部电影却用一个残酷而现实的视角，打破了我们对童话式爱情的幻想，展示了现实世界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所以在这里童话与世界是被割裂开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把童话中的美好幻想与现实世界混为一谈。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简单的善恶对立，也没有轻易获得的幸福结局。相反，我们需要面对的是更为复杂的人际关系、权力斗争以及种种的社会不公。就好像影片中，明明是女学生被性侵，却可以在法庭上因为女学生日常略显暴露的制服穿法的照片，黑白颠倒，被说成是勾引，被反告为通奸。

顺着个这个间隔号，就要说一说海报的设计，或者准确说，海报上片名的字体设计，再精准一点，就是海报中，这个存在于“童话”与“世界”之间的这个间隔符里天平图案的设计细节。天平通常被视为正义和法律的象征。但当我看到这个存在于“童话”与“世界”之间的天平，它不仅仅代表了法律的公正和正义，因为实际上在这部片里没有真正的一个所谓的公正正义的准确导向，而在我看来，这个天平隐喻了童话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对比和冲突。

在童话世界里，正义总是能够战胜邪恶，善良的人最终会得到应有的回报。然而，在现实世界中，正义的实现却往往充满了曲折和困难，现实中的天平未必就是那样的均衡。所以这个天平，一端代表着童话世界中的理想化正义，而另一端则承载着现实世界的复杂与残酷。然后也可解读为影片中所探讨的两种力量的平衡，一方面是权力的滥用和情感的操控，另一方面是受害者的抗争和对正义的追求。这种对比不仅体现在片名还有海报设计上，更是贯穿于整部影片的叙事之中，而那种所谓的平衡状态在影片中也是多次被打破再重建又再次被打破再重建。

其实整部影片比我想象中要温和的多，除了童希真公开庭审最后的敲打玻璃窗否认的呐喊，无处不透露着东方所谓的克制与隐忍，就我本以为的一些爆发都被现实强压了下来，这也让观影结束的我感到胸中憋闷。而且虽然是一部探讨女性遭遇性侵的影片，但给我的感觉却很男性视角，就比如杜子甄，她作为一名女性，也明明知道汤师承的性侵之实，毕竟她一开场就有问汤，这次又是什么样的女学生。但即便如此，身为女性的她还是因为实体利益而倒向了汤的这一方，也就是权势的一方，为他进行辩护狡辩。不过这里我也是想要吐槽一点。也是我个人不太能接受跟理解的一点，就是杜子甄反复在庭上重复的那句，她的当事人承认有权势关系存在，承认就是OK了？就正常了？就等于默许？就该沉默妥协？

我印象中台湾的刑法里对于权势性侵也都是有判罚的啊，反正这块儿没太懂，有明白的可以帮忙给普及一下，以及大陆对于权势性侵这部分的判处。不过这也影射了社会现象的缩影，即便我们革新倡导思想自由新女性，但有些根深蒂固东西还是很难抹去。就好似影片中另外一组分立天平两侧的选择，是继续通过法律追求正义的伸张还是就此息事宁人不去探究对与错而选择所谓的对双方都有益的和解，到底哪一个才是对女性最有益最正确的做法。还有最后汤师承说到他喜欢那些少女写他的名字喜欢给那些少女剪短长发等等等等。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强女权的人类，但是这些带有强烈男权父权的台词着实让人不适。其实影片还是留了很多开放性的问题的，当然，这些也都不是说一部电影一个事件就能改变扭转定性的，可能更多的是需要整个社会的关注与努力。

虽然前面说片子有些温，但其实还是有几个镜头画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

影片刚开始没多久的一幕，新人律师张正煦陪同他的律所老板陆子甄与汤师承在日料店的会面，看似平常的社交场合，但在我看来却暗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隐喻。当特写镜头聚焦于汤师承与陆子甄大快朵颐吃着刺身时，入口、含食、咀嚼、吞咽，镜头一直给的他们的嘴部特写，给我的感觉仿佛他们在啃噬不是鱼肉刺身，而是那些无助的少女，这里的刺身不仅仅是美食，更是被害者的象征。那是满嘴仁义道德浪漫童话歪曲事实颠倒是非黑白的嘴。前面我们曾经提到过权势权威，仔细想想什么是权势权威，它的具体表象是什么，很多时候无非就是话语权与解释权。

那在这部影片里，汤师承与陆子甄就是权势的一方，一个是老师，一个是老板。他们就是权威，所以他说他跟女学生是在谈恋爱那就是你情我愿，当他说童话故事就是少女成长的转变那你就是要接受所谓的“王子”湿湿黏黏的吻就是要与大野狼上床，所以她说你是一名律师你要知道客户为什么选你你要为什么而战的时候你默默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流泪却在庭上对被害少女进行了二次伤害，不仅转嫁了这种压力，而且成为了权力的帮凶，就是权利施压，就是情感掌控，就是道德绑架，就是PUA。其实细想想这部分，这部片子的内核是强大的是残忍的，就是有如温水煮青蛙一般的残忍。

影片中，汤师承利用自己的社会地位和言辞魅力，构建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童话世界”，吸引了一个又一个渴望爱情和关注的年轻女性。他以爱情为名，行性侵之实，这种行为在现实中并不罕见，但却往往被社会的华丽外衣所掩盖。

这部电影也让我思考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女性会如此容易被这样的“童话世界”所吸引？其实这样说可能会有些片面，只是影片讲的是一个女性受害者的故事，但其实张正煦也是同样的，只是被PUA的形式不同罢了，而且他还把这个东西转嫁了且成为了权势的奴隶。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觉着是复杂错综的，是需要个人的一个判断的。但其中一点不容忽视，那就是社会对“理想爱情”的过度渲染。在无数的童话、小说和电影中，我们总是看到英俊的王子与美丽的公主最终走到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确实，我们需要这样的小美好让生活继续下去。但这种叙事模式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一些人对爱情和生活的期待，使得一些我们在面对类似汤师承这样的“完美情人”时，容易失去理智，陷入情感的漩涡。

而所谓的pua，正是利用了这一点。通过一系列的心理操控技巧，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建立起与被掌控者的亲密关系，进而实施精神或身体上的侵犯。在影片中，汤师承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pua高手，将一个个渴望爱情的少女引入了他精心编织的“童话世界”中，少女们嘴角上扬，或甜美或苦涩的说，你相信童话故事嘛，这句话是真的，好扎心，因为她们信了。然而，当女孩子们逐渐从“童话世界”中醒来时，她们会发现，原来那个看似完美的世界其实充满了欺骗和伤害，童话故事都是假的。而这之后要如何面对，是力争反抗还是和解消失，都是她们人生的不同选择，就好像那个天平一样，只能自己去衡量，甚至可能因为权势再一次的施压根本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

另外一幕印象比较深的是影片中的小新在发现自己被汤师承欺骗后，向张正煦寻求安慰。小新问张正煦，你喜欢我什么。虽然张律师无法明确表达对小新的喜欢，只是说了些小新对他“不好”的有的没的的点，但却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关心与温暖——给风中的小新披上了外套。而这一举动与之后汤师承的冷漠和利用形成鲜明对比。因为当小新愤怒地去质问汤师承时，当小新问汤师承，你喜欢我什么，她得到的不是解释或道歉，没有只言片语，而是被脱去衣服之后更深的伤害。这一幕让我想起那句“想脱你衣服的人很多，但能为你披上外衣的人却很少”。所以，姑娘们，睁开眼，珍惜那些真正关心我们的人。

影片的高潮部分是被害少女童希真要求公开审理案件的部分。在法庭上，她被律师的狡辩引入陷阱，变成自己是自愿与汤师承发生关系，而非被胁迫，还反被说成是勾引有妇之夫，不仅未能为自己讨回公道，反而遭受了更多的指责和羞辱。玻璃窗后的少女猛敲窗户，高喊着不是不是不是，那是她内心的呐喊，是她的懊恼与悔恨，是她对不公和冤屈的反抗。而这一幕与当时在听证席听着同样的童话故事同样的遭遇默默流泪的小新刚好呼应上，两个少女的经历如此相似，那个玻璃窗后呼叫的少女的身影就好像是小新内心的映射是一样的。她们无力的呐喊，无声的哭泣，穿越时空，震撼人心。

真的，越写越能感觉到这部片的现实意义与它的残酷，他就这样不温不火的揭示了那些不仅仅存在于电影之中，更是现实生活中的普遍现象：权力的滥用、情感的操控以及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我在观影过程中残忍的曾经设想过小新会不会因为这个事件而走向了自残的道路，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女性因为情感操控而遭受隐性性侵，甚至有人因此走上了绝路。法律虽然可以制裁罪犯，但往往难以抚平受害者内心的创伤。这类事件比比皆是。但是导演跟编剧却并没有做这样的引导，无论是17年前的童希真、小新还是17年后的少女郭诗琦，她们的人生都还是会继续，带着不同的伤痕与阴影继续。

其实在映后互动的时候，看着背景板上《童话·世界》这几个字的时候，一直有一句话不停的在脑中回响。童话中其实没有爱情，现实世界可能也没有。啊哈哈哈哈哈，很讨厌是不是。但其实这并不是说爱情就真多不存在，只是想说，真正的爱情并不是那些华丽的言辞和虚假的承诺所能构建的。我们需要成长辨别，有自我保护意识，然后再去面对现实中的那些不完美与残酷。

所以，其实影片最终给到的小转折是好的，那就是张正煦的自我救赎与所谓的牺牲，汤师承下属的良心发现揭露真相，算是在这一片黑暗中给到了一点点的希望与光，体现了一些些所谓的人性光辉，一种相信相信的力量。但其实如果换做是大陆的导演跟编剧我猜测结局应该会是比较直接的或者是更加肯定的让汤师承得到应有的惩罚锒铛入狱之类的。会是一种更加正能量的传递，就好像前段时间上映的同样具有深刻社会意义的《第二十条》那样。但像《童话·世界》的话，留给大家的不仅仅是触动人心，更多的是思考与警示。

让我们看到了当代社会爱情观的扭曲和悲哀，也让我们意识到了性侵等社会问题对于个体和社会的深远影响。因为片中所揭示的问题并非孤例。在现实生活中，类似的事件时有发生，只是往往由于各种原因而被掩盖或忽视。这部片的公映无疑是为公众提供了一个反思的契机，让我们不得不思考反思我们自己的行为与价值观，有可能的话采取行动。

校对 | 张力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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